一壶冷火

退休牙仙

共和城(三)

老物。存货好像只有这么多,但是反正也不会有人看。我就是想存个档。

原创角色。时间线为科拉第三季后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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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警察局那边说,这一带的三合会已经被彻底根除了。

卢莫斯觉得挺高兴的。至少这样一来,自己当初就不算白白被威胁,而那位路见不平的好心气宗也没有白受伤。也算是大快人心了。

那帮家伙是真该在局子里好好住上一阵子。先前几个混混一样的角色收保护费不成,就隔三差五地来威胁、骚扰,还一报完警就跑,抓都抓不住。卢莫斯从小也学过些自保的招式,虽说不成气候,但对付几个混混还是勉强够用,被这些家伙招惹得烦了,就忍不住出了手,把最后一次来闹事的人给打了一顿。

他原本以为他们在这之后多少会收敛些的。虽然一开始也担心会不会被报复,但接连几天三合会那边都没有什么动静,卢莫斯自然就也放松了些警惕。但三合会为的大概就是这个。就在他觉得“应该没什么大事了”而落单的当天晚上,在他准备要关门打烊的时候,三个从来没见过的三合会成员出现了。

那是三个女御术师,穿着打扮都比先前的混混精细许多,御术水平显然也要高出不少。领头的那个一上来就往背对着她正要锁门的卢莫斯身边踹出了一道烈焰,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土宗的那个丢到了她们三个人跟前,险些摔到地上。

刚勉强稳住自己的重心,卢莫斯就被另一个女三合会——想必是水宗的那一位了——给抓住领子,一把提了起来。

不,准确来说,是举了起来。卢莫斯比那姑娘要高出十多厘米,够到他领子当然是没有问题,可是像这样让他双脚离地,还是需要些臂力的。看来这三个人,果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那位领头的女子抬了抬下巴,水宗女子立刻会意,猛地把卢莫斯抵在了墙上。这一下可撞得不轻,拍在整个背部的钝痛让卢莫斯呼吸一滞,一口气快一分钟都没上来。

领头的女性伸出手来,捏住了他的下巴。

“这长得——倒还真挺不错的,看得姐都有点舍不得了。这样吧,要是你给姐说几句中听的话呢,姐就让这边的这位阿玲姐姐——”她把手搭上御水女子的肩,后者冲他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加紧了手上的力道,“——下手轻一点,躲开你这张漂亮脸蛋。”

卢莫斯没说话。阿玲把他的领子揪的太紧,他有些喘不过气。

“我可告诉你,”阿玲又把他往上举了一点,“能让梅姐看上算你运气好,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也别以为自己会点御水术就想翻了天,我们可不是之前你遇上的那几个垃圾,一群丢人货,净败坏我们三合会的名声了。”

说到最后,阿玲很鄙夷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梅姐哼了一声,也是一副不愿意多提那些垃圾臭虫的样子,但终究没有像阿玲表现得那么直白。她随意地叉起了腰,再次开了口:

“阿玲。”

之后又朝着卢莫斯抬了抬下巴。

获得准许的阿玲似乎一下就高兴了起来,一手举着卢莫斯,另一只手立刻打开了挂在腰间的水袋。清水从水袋中流出,随着阿玲的手势聚集起来。但是在她来得及做出任何下一步的动作之前,一个新的声音加入了这条寂静的街道。

“几位姐姐,这么大晚上的,还不回家呀?晚上风大,小心吹坏了身体呀。”

阿玲扭过头,只看到一个年轻人,正在把自行车放在路边。

 “喂——你是不是想找茬?”

阿玲嚷了回去。她好久没遇到这种脑子不好使跑来多管闲事的家伙了,今天要揍的家伙也是一碰就倒,手还真有点痒痒了。

但是梅姐的声音盖过了她。

“不关你事,不想进医院就快滚。”

她说着,在手心点起了一团火。

“啧这就没意思了……”年轻人抱起了胳膊,“不就是会点御术吗吓唬谁啊,又不是不知道你们是三合会的——”

阿玲放下卢莫斯的领子,转过身来。她看了看梅姐。

那边的年轻人还在念叨,只是声音似乎没有一开始那么底气十足。就着路灯和梅姐手中的火光,可以看出他在往她们身后瞟,但是没关系,店老板有奈奈子看着。

梅姐点了点头。

阿玲猛地冲了出去。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想挨揍就直说!”

她在御水打出第一拳的时候说道。

 

最终当那位气宗急匆匆地跑来关心卢莫斯有没有事的时候,阿玲、梅姐还有奈奈子已经全都被挂在了路灯上。他借用他店里的电话报了警,又再次确认了卢莫斯真的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坐在马路牙子上跟卢莫斯聊天。

那是个很有趣的人。

他在卢莫斯给他治疗胳膊上轻微的烧伤的时候,相当懊丧地说都怪自己一开始太轻敌了,拜托千万别告诉别人不然他回头又要被念叨;然后他讲了自己曾经的一些奇妙经历,解答了卢莫斯许多关于气宗的疑问,还向他推荐了近期要上映的一部动影……

结果到最后也忘记问问他的名字了。

卢莫斯叹了口气,把手中的花插进了桌上的花瓶。

 

凿子在床上翻了个身,面朝挂钟的方向睁开眼。

九点半——快十点了。

挺好,明天早上肯定又要起不来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再一次陷入了停滞。

今天是这个突如其来的小假期的最后一天了。凿子是不愿意就这么把它耗过去的——太浪费了,简直是对假期的亵渎;但问题在于,他想不出来该干什么。

这简直是灾难。御术比赛要等到晚上,而且临近总决赛,当日票就算能买到也不可能是什么靠谱的位置;动影最近就那么一部不错的,头天刚自己看过一遍,他可不想紧接着就再独自二刷;游乐园……算了吧。他还没有悲惨到要自己一个人去游乐园的程度。

事实上,大多数娱乐行为在缺乏陪伴的时候似乎都显得,呃,缺乏吸引力。另一方面来说,只要有合适的人同行,周末的公园也能成为一个非常有趣的地方——不不,停下。不要偏得太远了。

不过这倒是给了凿子灵感。周末的公园可能是有点烦人,但是工作日的公园……差不多可以算是个新地方了。

嗯……

凿子骑着自行车出了门。

公园的确里比周末的时候要安静了许多。和家里比起来是个好地方,至少风景还挺不错,空气也算得上清新;虽然没有沙发的确是个遗憾。

凿子沿着河边晃了两圈,最终在长廊下物色了一个不错的地方。他把车子支在一边,伸手从死沉的书包里盲抽了一本书出来:

《魔法特工队(M.A.G.I.C.)》。

嗯。还算不错。

他倚着廊柱坐了下来。这本书他先前只借别人的看了不到一半,剧情相当引人入胜,要不是白天还要执勤,他是通宵也要把它看完的。没想到后来终于自己买了一本,打算回家看却被一大系列事情截了胡,直到今天出门前挑书,才又想起它来。

是本好书。

凿子草草翻过前文,刚一回忆起大致的内容,便迫不及待地往后读了下去。

 

卢莫斯直到中午才从床上爬起来。

昨天睡得实在太晚了。就算不用担心回家路上的安全问题,也不应该在酒吧待到那么晚的……结果到现在脑袋都在疼。宿醉的后果。虽然不算严重,但是隐约的钝痛也是相当烦人的了。

他晃了晃脑袋。或许一些新鲜空气能缓解他的头疼……它们总能的。

然而打开窗户后,想象中的“微凉的气流从窗口涌进房间”却并没有发生,只有窗外嘈杂的背景音骤然放大,裹挟着只有闭上眼才能感觉到的一丝微风一拥而上。

……天不如人意。

幸好今天是工作日,神通公园那里应该挺清净,他可以先去那里转一转。或许等到好一些了,也可以去餐厅看一眼,顺便把午饭给解决了,之后大不了回家睡觉就是了。

这是个好决定。

今天的公园的确相当不错。大体算是风平浪静的河面上空荡荡的,供游人租用的天鹅船全都停在对岸的小码头那边,排列勉强算得上整齐。天气很晴朗,但是阳光却不至于刺眼,空中也没有一丝的潮气,在这个雨季将至的时节,可以说是很难得的好日子了。卢莫斯抱着刚刚买来作为早午饭的面包,决定到河边找个地方,吹吹风喂喂鸟,也算是一件乐事。

他沿着河边向前走去。

 

凿子在即将看到高潮战斗结局的时候被打断了。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您好?”

“嗯?”

凿子反射性地回头,跟着心里才后知后觉地泛起不快。

好不容易代入的氛围,这下全没了。

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一点表现出来,脸上仍保持着自己刚回头时本能的平和表情。

打断他的人似乎因认对了人而很高兴的样子,说着“果然是您!”就要向他道谢。凿子有一瞬间的迷茫,接着他想起来,这大概就是之前那个被三合会的女混混攻击的热心市民——没错,虽然记不清相貌,但这种罕见的浅色头发自己还是不会认错的。

知道对方的身份显然给了他一些底气,凿子连忙开了口:

“没事没事——应该的。哪能就看着三合会的家伙作妖呢。啊,不,”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放下书站起来,又换上更加认真的语气,“应该谢谢您才对。如果不是您先前见义勇为引他们派出了几个小头目,我们一直摸不清这一片的情况,就也拿他们没办法了。”

“所以现在就没问题了吧?我听说这一片的三合会据点都被捣毁了?”

“是的!虽然废了不小的功夫,但确实都解决了,晚上出门会安全不少吧。哦不过就算这样的话,之后也还是要更注意安全才好,自己的安全始终都应该放在第一位的。下次我可不能保证还正好路过的——啊对了,您吃果冻吗?”

凿子说着,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大把果冻来。

热心市民愣了一下。

然后他挑了一个橘子味的,并回赠了凿子一个牛角面包。

“啊谢谢——”凿子很惊喜地收下了面包,接着转手就塞进嘴里,一口咬了半个下去,“正好我还没有吃午饭。”

 

当凿子终于想起来要问问人家名字的时候,他已经和热心市民一起坐在后者的餐厅里了。

准确地说,也不是凿子自己主动想起来世界上还存在着这么一种用于指代不同个体的抽象概念的。是这位善良友好的热心市民先开口询问他的名字,他才突然意识到的。

“——赵子铭,或者就叫凿子吧,熟人一般都这么叫我。

“没问题吗?”浅色头发的热心市民手上搅着咖啡,微笑着看着凿子,“我们事实上只算得上是刚认识吧。”

“啊当然是您不介意的前提下——”凿子耸了耸肩,“我的话,长得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叫我都没问题。”

话说出口凿子就后悔了。哇人家跟你又不熟,也就跟你客套一下,你看你这说的叫个什么玩意儿——怕不是饿久了石乐志。

好在这位长这么好看的热心市民并没有露出看智障的眼神,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凿子的飞快地运转起了自己的大脑,试图说点什么来拯救一下很可能马上就会变得尴尬至极的气氛。然而没想到的是,对方在他之前就很自然地开口接下了话头。

“那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还掉了个书袋子,“我叫卢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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